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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le开始尽量避免清醒。尤其是一个人呆着的时候。
冰箱里的日常储备几乎都被啤酒代替。
酒柜里从前很少想到的廉价红酒已经被喝光。
酗酒几乎要成为一个问题。
他开始自觉的参加AA(Alcoholic Anonymous匿名互助戒酒协会)
倒不是真的想戒掉什么。只是想从别人的故事里找些安慰。
那个不算大却充斥着抑郁情绪和虚假希望的房间像极了他少年时在父母的逼迫下常去的教堂,这里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讲过些什么。除了Gale。
等到终于有人注意到他每次都坐在角落一言不发并邀请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笑着摇摇头就离开去了附近那家他常在结束后光顾的安静的酒吧。
讽刺的是,这里他总能遇到些AA里的熟面孔。
有些刚刚度过他们戒断纪念日。两个月,三个月,半年,甚至一年的清醒生活,慷慨激昂的演讲之后还不是要回到这个堕落却现实的世界。
或者,其实没人真正离开过。
酒精的魔力在于,尽管饮酒的快感远比它所带来的伤害和痛苦要小的多,人们还是忍不住沉沦。如同爱情。
区别在于,失恋的人用酒精治愈,反之却无用。
人性的本质,不计后果的逃避,习惯性的自我伤害和对痛苦的极端渴望。
他看着眼前的龙舌兰突然失去了兴趣。满脑子都是Randy那晚满身酒气回到公寓时的样子。
心疼和内疚重新涌上来,伴随着有些陌生的麻木。让他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