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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母性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尽管她们有些甚至不喜欢小孩,但是我总是在女人们身边感受到像母亲一样的亲切安逸。我想这或许就是为什么男人们总在女人面前表现得像不懂事的孩子。”Gale在一年之后的某天若有所思地对Rosa讲。
“得了,别为你们的自私幼稚找借口了。何况,也有愚蠢的女人。”她狠狠吸了口烟不屑地回道。
“不是我认识的那些。”
“那么,我猜,你是个幸运的男人。”
“可能吧。”
“不,你不是,Gale,你遇到那些完美的女人,可是你不能爱她们。你感谢她们出现在你生活里,甚至想要跟她们中的某个共度余生,可是你不爱她们。”
“或许。”
“你爱Randy。”
“是的,我爱Randy。”Gale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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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a是个很难琢磨的女孩。她自由得不真实。
从不被什么束缚,任何感情或关系,甚至学校和社会。
Gale与她在那次酒吧搭讪后时常见面。大多时候她会带着瓶红酒或龙舌兰来他公寓门口,然后他们聊天或是看部老电影。
Gale在那些日子里说很多话。关于自己,关于Randy。他从没对别人讲过这么多自己的事。即使是Randy还在的时候,他们之间很少这么开诚布公,总有些什么在把真相隔开。
他想起《傲慢与偏见》里的一句话。
“要是爱你爱的少些,话就可以说的多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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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a是个理想的听众。
不会妄加评论,不会中途插嘴,更不会盲目安慰。
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听着,不发一言。看上去像是在走神,却又着实没落下一个字。
有时她说点很聪明的话,不太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有些无奈又不是彻底绝望的话。
她说:“事情到最后总会发展成应有的样子。”
她说:“我们得到的,就是我们值得的。”
但可悲的是,他对她几乎一无所知。
他不知道她来自哪里,父母是否健在,有没有男朋友,在哪里上学,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甚至不知道她的手机或邮箱,因此也就更不知道当她间歇性的突然失踪时是去了哪里。
认识的这一年里把他们见面的日子都加起来大概有两个月,剩下那些时间Gale对她的行踪毫不知情。
她不说,他也不问。他们各自都出于某种原因满足于这种状态——分享很多,却很难称得上是亲密的朋友。
这段关系像是浅眠时的一场梦,是浅意识制造的无可挑剔的幻觉,你却知道它总会醒。
可那也没什么关系。在彻底清醒之前一切都那么完美。得以向某个人彻底敞开心扉让Gale避免了陷入自我否定和萎靡不振。
反正每段关系都总会走到尽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