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in Devils 52
52. There’s Nothing New Under the S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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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oey醒来的时候是在那间熟悉的地下室里，姿势与她第一次见到“死而复生”的Caroline时一样，只不过这次她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也没有了当初的赴死心切，只有对爱人的那份愧疚比之前更甚了。
等她察觉到自己身上几乎没什么伤，而整个房间又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才开始怀疑自己被带到这里来的目的。
“把我吊在这里又什么也不做，是要看着我老死吗？”她冲着不远处的桌上面朝自己摆着的监控问道。
那之后差不多半分钟之，两兄弟就各带着两个手下进来了，还很有架子地坐在了椅子上。
“你放心，她不在这。她对你还抱有幻想，这也是你今天还活着的原因，我想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她对你彻底死心。”
“你们Wind家就祖传了这么一招吗？先用Carol的安危威胁我离开，逼我伤透她的心之后再想方设法干掉我？你爸亲手教你的？”
“目前为止每次都奏效了不是吗？”
“是。”Zoey无奈地笑笑，低下了头，“她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不过在那之前，你可能得挂点彩。”
Zoey还没来得及吐槽“早干嘛去了”就被四根甩棍打得出不了声了，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这大概就是把Wind家上上下下都得罪光的后果。
好在几个人很快就累了，开始将注意力放在旁边桌子上积了灰的各式刑具上。
Wind两兄弟交换了个眼神，然后给手下下了个“别搞死就行”的命令。
“你们最好抓紧时间，酒吧里有我哥的人，等他醒过来……”Zoey的威胁被一阵电击打断了。
接下来又是无休无止的肉体痛苦。她努力想让自己晕过去，意识却始终十分清醒，Caroline委屈受伤的表情总在脑海里回放。
“喂！你们干什么！住手！”鞭打应声停了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Caroline的愤怒听起来是针对她那两位哥哥的。“我说了在我恢复记忆之前谁都不准抓她，你们现在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Lina，你怎么就转不过这个弯？她杀我们父亲的证据不都已经给你看了么？她一听说你想恢复记忆就立马逃走躲起来了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够不够是我说了算，该怎么处置她，什么时候处置也是我说了算。你们再敢背着我行动，保证让你们比父亲死得还惨。”
Zoey原本想闭着眼睛不去看她，又因为太过想念实在忍不住。于是此刻在被对方的气势震撼到的同时，也被迫收到了另外两个Wind使来的眼色。
谁料还没等她说什么，Caroline就先主动对她开口了：“我知道我那两个哥哥觉得我不想抓你是因为我对你有感情，但其实我只是不想因为没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而在报仇的时候不停质疑。”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事情的全部真相。”她强迫自己勾勾嘴角，“我跑了是因为我不想你恢复记忆。我知道你爱我。也知道在你恢复记忆之后恐怕还是会选择原谅我。可我就是累了。不想再假装我有多在乎你了。即使我真的在乎，想想这些天因为你我受过的苦，想想以后可能要承受的……”
“你说过在你知道我还活着之前本来就不想活了，所以那是假的？”Caroline故作镇定地打断道，声音却有些抖。
“不是假的。只是我想死也不是一天两天，更不是因为你。我逃跑也不是为了逃命。我知道你，或者你那两位哥哥会抓到我。我只是希望你们能给我个痛快，至少别再因为情情爱爱拖着了，不值得。你也不值得。”Zoey说出最后一句话时重新闭上了眼睛，她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晚Caroline被噩梦惊醒后委屈的脸，她知道这样最能伤到她，但却没勇气看着她被伤害。
片刻后Zoey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就看到Caroline手里刚刚为了阻止下人夺过来的鞭子被紧紧握着，一时间谁都说不出话来。直到楼下传来一声枪响，有人说Green的人来了。
“Lina，我们人手不够，先走吧，哥以后再帮你报仇。”
“把她放下来。”似乎还沉浸在仇恨中的女人冷冷地命令道。
“Lina来不及了，她被打成这样你放她下来也带不走她……”
“我说了把她放下来。”Caroline越过她絮叨的哥哥直接对自己的人说。
眼看楼上的敌人快要冲下来了，Wind两兄弟干脆自己带着人先跑了，气得Zoey伤口更痛了。
“你哥把我右腿打断了，带着我你也走不了，总得先保命才能报仇吧？”
被从铁链上解下来了的Zoey因为没有了支撑，膝盖和双手着地跪在了水泥地上，又因为内脏的血液倒流被呛得直咳嗽，一时也直不起身，干脆就那么低着头断断续续地劝对方快走。
她猜到应该是Brian打着Green的旗号带人来了，所以并不太担心自己，倒是怕自家哥哥一时冲动对Caroline做点什么。
事实也证明她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Brian带着临时找来帮忙的Lindsay找到那间地牢一样的地下室后就看到Zoey浑身是血地跪趴在两条铁链下边，咳血咳得像快要死过去了，而整个房间只有Caroline和她的两个手下，并没有平日里Zoey口中邪恶地操纵了自己妹妹的两位哥哥。
Lindsay眼看Brian要发作，干脆趁他对付其他两个小罗罗的时候先发制人走上前去冲着Caroline后颈来了一下把人打晕了。后者倒地的同时紧紧攥在手里的皮鞭也滚落在地上，这一幕彻底激怒了Brian，让他冲着地上的Caroline举起了枪。
“Brian！”Zoey急得顾不得疼赶忙翻身挡在了爱人身前。
“你还护着她？你还有命护她吗？”
“我的伤不是她干的。你把枪放下。”
“Zoey Kinney，你当我傻子吗？”
“我发誓，Brian，她没碰我，她哥哥们抓我她也不知情。你冷静点，把枪放下。”
“就算今天不是，那之前呢？你他妈从认识她开始伤就没好完全过，到头来人家把你当敌人。你能不能为除了她之外的人想想？你知道Justin因为你做了多少次噩梦吗？”
“Brian！求你了，把枪放下。”
Lindsay实在看不下去这兄妹俩变得完全不像自己的样子，伸手握住了Brian拿枪的手。
“Bri，她已经晕过去了，现在又毫无防备，我们把她带回去，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后再做打算行吗？”
“是啊，Brian，Wind家的人带走Zoey的时候我在场，Wind小姐很有可能真的不知情，你别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旁边的Max也帮腔劝道。
Brian这才愤愤把枪卸了膛仍在了地上，转身走了。
“谢谢你们。”
“不用，你别怪Brian，他也是急疯了。你知道他上次有多不容易才接受你的决定，但你又回来了，他没办法再失去你一次了。”
“我知道。拜托你帮我照顾Carol一阵，我得休息一会。”
“好，你放心，我……Zoey？Zoey！”
*
Zoey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总部的病房了，Brian见她醒来什么都没说，只按了铃叫来了Emmett。
“腿断了，肋骨断了四根，腹腔积血开刀清理了，剩下都是皮外伤，该缝的缝了，吗啡你自己调整。以你的作死经验来说算是没什么大碍了，歇着吧。”
或许是受了Brian影响，Emmett看起来也不大高兴，抛下这么两句话就走了。剩下兄妹俩再次陷入了沉默。
“Bri……”
“别叫我，我不会让她来看你的。”
“听着，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你和Carol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我没办法二选一。”
“我从来没叫你选过除了你自己之外的任何人。”
“是。对不起。”Zoey道歉的话说得很真诚，但谁都知道下一次她还是不会把自己的命放在首位。
“我知道叫你再也不关心她是不可能的。”Brian叹了口气做出了让步，“你想帮她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几件事。”
“什么？”
“第一，你要继续见你那个心理医生。你先别急着拒绝……”
“好。”
“你说什么？”
“我说好，我去见她。第二？”
Brian有些不敢相信对方就这么轻易答应了，但他知道只要Zoey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也没太纠结就继续提了第二个要求：“Debbie周一正式复职，Shadows需要你，你也需要一份工作，伤好之后回来上班。”
“好。还有吗？”
“你出院之后去我那里养着，楼下给你。”
“别了吧……密室憋屈……”
“被Wind那帮人囚禁的时候你怎么没嫌憋屈？我给你整两条铁链子你会不会习惯点？”
Zoey吃瘪闭嘴，算是都答应了。Brian有些得意地挑挑眉，差点忘记这些承诺也是有条件的。
“所以……Carol在哪？”
“Linz带回去了。这两天她和Melanie两个人看着她，等Debbie回来找安全屋给她。”
“好。”
“你答应了我那么多条件就是想问这个？”
“是啊，你以为我想见她吗？见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已经这样了，你确定你不想让Emmett想办法帮她找回记忆吗？”
“我不敢冒这个险。你知道的。我累了，你回去吧，告诉Justin我没事。”
这之后她就把吗啡计量调高，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
Zoey第二次醒来是被身上的伤痛醒的，醒来后就条件反射地先去看旁边的吗啡泵，果然是被人调低了计量，等她回过头来就看到了罪魁祸首的脸。
“Carol出事了？”
“没有，你别紧张。”Lindsay帮她把床摇了起来，一副要谈谈的样子，“她就是，执意要见你。”
“哦。”
“所以我就把她带来了。”
“什么？”
“我知道你不想见她，可是她不吃饭，你也不希望她身体出什么问题吧？”
“不吃饭？她五岁吗？”
“好了，来都来了，你就跟她谈谈吧，也许她要道歉呢？”
“怎么可能。她又没做错什么。你们去救我之前我刚刚跟她说了很过分的话，她怎么会反过来跟我道歉，怕不是来杀我的。”
“你别瞎想了，我就在外面等她，有事情你叫我。”
“好吧。”Zoey叹了口气，短暂地休整了几秒钟，在Caroline走进来的瞬间迅速切换到了冷漠的模式。
“拜你哥哥所赐，我身上现在有五根断掉的骨头，若干破损的内脏，还有没来得及结痂的鞭伤，电棍留下的淤青，这些伤够我痛苦几天了，你要报仇也不用这么急吧？”
“我听到你和Brian说的话了。”
“什么？”
“被打晕之后我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只是眼前发黑，一时动不了，所以我听到你和Brian的对话了。他说你认识我之后就没少受伤。”
Zoey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脑袋里快速回忆着当时的对话。
“是因为这个吗？你怕我想起来我过去伤害你的事？”见她不说话，Caroline再次开口道。
“你没有伤害过我。Brian只是一时生气，她以为我的伤是你干的，所以我解释了，我说了实话，仅此而已。”
“你挡在我前面了，我能感受得到。如果你不在乎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从来没说过我不在乎你。我只是说，不值得了。你恢复记忆后可能会导致的后果我不想承担。”
“好。”
Caroline离开后Zoey长长地舒了口气，暗暗希望刚才一时紧张说出的话不要露了破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