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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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in Devils 37

37. Revenge


我叫Caroline Wind。


我是在纽约的一间医院里醒来的,之后便被安顿在当地郊区的某个疗养院里。陪着我的是一位叫Lesley的姑娘。小姑娘话不多,有些害羞,却对我的喜恶无所不知,对我无微不至。


她说她做我秘书很多年了,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没有印象的不止是她。还有那两位自称是我哥哥的男人,以及所有其他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人。


左耳后上方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夺走了我的记忆。我的哥哥们说这是一个叫Zoey Kinney的女人干的,说她与Wind家族有仇,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所以他们才带着我逃到纽约,我父亲也是因为她才坐牢的。


他们说她欺骗了我的感情,挑拨了我与家里人的关系,获取了我的信任,又将它们踩在脚下肆意践踏。


他们说即便如此,我依然是父亲最看重的孩子,只有我能带着Wind家族东山再起,报仇雪恨。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内,大脑一片空白的我都被仇恨和愧疚的念头占满,孜孜不倦地研究着家族企业中所有没被政府查封的产业,想着如何靠现在的实力早日回到匹茨堡,让那个害我家破人亡的女人付出代价。


Zoey Kinney。我一想到她就头痛欲裂。



*

当最初那些连带着对自己遭遇的不甘和急切的想要找人为此负责的愤恨冷静下来之后,失忆带给我的唯一好处就显现了出来——我不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了。我的人生像是被人按了重启按钮,过去的一切交情和联系都在我脑海中不复存在了。就连对我的两位哥哥我都本能地留了个心眼,几乎亲自核实了他们告诉我的每一条关于Wind家的信息。


好在大多数我所能查到的似乎都与他们说的没什么出入,我的身份和他们与我的关系确实是真的,我父亲也确实将公司交给了我打理,而记录显示,Wind家族企业中肮脏的那部分也确实是我亲手交给警方的。


只有关于Kinney的一切,他们总是含糊其词,让我在盲目地恨过之后也开始好奇,想知道她是否也动过真情。


可惜没有人将感情记录在案,也没有算法能够计算得失。


而我唯一信任的那个人,那个叫Lesley的女孩,每当我提起Kinney的名字时,她都会止不住的叹气,看着我的眼神里总有一种真切的惋惜。


这天我终于在她又作出那样的表情时忍不住问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皱着眉咬紧下唇,似乎是做了很久心理斗争,最终才开口:“她很爱你,你也很爱她。其他我真的不能说,求你不要再为难我了。”


可这话不但没解决我心头的疑问,反而让我更想知道真相了,我越来越觉得这里一定有误会,尽管过去的两个月里不断传来Wind家手下被残忍杀害的消息,而我哥哥们似乎肯定那都出自她手,但出于某种我无法解释的原因,我似乎更愿意相信Lesley说的话。

而看着哥哥们被我的怀疑态度气得恼羞成怒的样子也是我近几日乐此不疲的娱乐活动。


直到事故发生将近三个月后,匹茨堡传来的最新消息让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Kinney杀了父亲。”我哥哥怒吼着冲进门,手里拿着一踏照片,“这下你该相信了吧,她不爱你,她亲手杀了你父亲!”


可我仍然不愿意相信。照片可以作假,我执意叫他们给我看视频。而她眼里的漠然比我父亲四溅的脑浆带给我更深的触动。


我终于无法继续自我安慰,接受了那个我曾经很爱的人显然对我毫不在乎的事实。那种能让我在睡梦中都握紧拳头的仇恨终于又回来了。我不能让她死的那么容易,我不能让任何除了我之外的人杀死她。


那种头痛欲裂也回来了。


*

好在尽管Wind损失了过半家产,这么多年来攒下的人脉和手中掌握着的政府高层的把柄也足够让我有办法把她从监狱里弄出来了。


Wind家几十条人命和我二十几年的记忆不是一次静脉注射就还得起的。


*

终于见到她是在回匹茨堡之后,在我的人帮我准备好的一间地下室里她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了。被链条吊起的双臂无力地悬在耳朵两侧,跪在地上的膝盖至小腿也都已经血肉模糊,头低垂着,血不断从嘴里滴在地上,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存的意志。


“停一下。”我命令道。


她听到我的声音身体抖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了头。


“K……”她用沙哑的嗓音挤出这么一个字母,然后苦笑了一下,再次低下了头。


一些记忆被触动,那一瞬间似乎有千万次她叫我K的画面在同时闪回。那些激情的,温情的,深情的画面,配合此刻她跪在血泊中样子,依然让我心疼。于是本能的爱与叫嚣着欺骗和背叛的理性撕扯着,让我的头又在撕裂般地痛。


我忍着痛走近她,强迫她看着我,而我也看着她,看着她在鲜血覆盖下依然迷人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一幕在另一种情形下早就发生过。


“怎么?没脸见我?”


她听到我的声音才睁开眼睛,在愣了几秒后突然开始颤抖,连带束缚着她的铁链都铮铮作响。但她眼里没有丝毫恐惧,倒是有些我分辨不出的正面情绪。


“他们说你死了……”她在瞬间溢出的泪水几乎让我动容,直到她说出那咒语般的三个字。


“对不起。”她说。


是啊,她是对不起我。她杀了Wind家上上下下几十个手下,害我失忆,又杀了我父亲。


我就近拿起桌上一根皮鞭,借着愤怒产生的肾上腺素疯了一样地挥鞭,毫无技巧的动作伤到了自己也不在意。直到她一脸困惑的晕了过去,身上还没来得及换下的囚服也像一块破布一样掉在了地上,我才在Lesley的呼唤下恢复了理智。


那之后我高烧不退足有一周时间,那期间我叫人不要再碰她,把她从铁链上解了下来,给了她食物和水以及一套完整的衣服。Lesley似乎也对她关照有加,于是当我好起来的时候她的伤似乎也好了大半,把我派去试图重新将她桎梏起来的打手一个个都废了。气得我哥想一枪毙了她,却又拗不过我。


几天后我带着我的新玩具再次亲自造访那间地牢一样地下室。我依然无法熟练的使用这条鞭子,却好像爱上了挥鞭时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她没了一周前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生命力似乎也回到了眼睛里,看到我就从蹲着的角落里站了起来,视线扫过我手里的皮鞭后也没什么反应,依然向我走过来,却在我本能的后退时皱了皱眉,停下了脚步。


“你怕我?”她的语气出奇的委屈。


“前几个进来的人出去的时候都只剩了半条命,我不该怕吗?”


“上次你来的时候,剩下半条命的可是我啊。”她苦笑着打趣。


“你现在看起来倒是不像丢了半条命的。”


“你那位秘书,Lesley?她都告诉我了。我不知道你哥哥们跟你说了什么,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那样?我什么都没有想,托你的福,我已经没什么可想的了,我只认摆在我面前的证据。视频里杀我父亲的人是你,没错吧?”


“是……”


“杀了Wind家几十个手下的人也是你,对吗?”


“Carol……”


“害我差点死掉,你也脱不了干系吧?”


她被我逼问得低下头,不再看我的眼睛,这默认一样的态度又惹火了我。


我的第一鞭打得她猝不及防,她在腹部结结实实挨了一鞭后本能地弯下了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又被我连续地鞭打逼得跪在了地上。我能清楚的看到她背后的肌肉因为被撕裂而翻开来,崭新的T恤又废了。


可惜我自己的肩膀也因为惯性挂了彩,被有些硬的衬衫磨得隐隐作痛。


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突然停下的动作,她抬起头看我,又似乎有些被我染了血的样子吓到,想站起身,又被我几鞭打在了地上。


“Carol,你伤到自己了。”在我再次挥鞭之前她抓住了鞭尾绕在了手上,有些艰难地爬了起来,一步步向我靠近,眼神里的愤怒让我再一次想到了那几个可怜的下人。


我松开鞭子向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才鼓起勇气努力不示弱地看着她。


她将视线落在了我左肩被鞭尾扫到的地方,有些粗暴的拉开了我的衬衫,嘴里喃喃着:“还好只是破了皮。”


有一瞬间我分不清她眼里的心疼究竟是真的还是演出来的。


不管是哪样都成功让我乱了方寸,以至于在她得寸进尺地开始吻我时我丝毫没有躲避。


她的吻熟悉到让我的头痛再次发作,最终也是那种疼痛唤醒了我,我奋力推开她,将落在地上的鞭子重新捡了起来,却又被她抓住了手腕。


“听着,我确实不应该把你扯进来,但我从来没有故意伤害过你。你得相信我,Carol,我爱你。”


我静静等待着脑袋里闪回一百次她说爱我的画面,可惜并没有,看来这不是她惯用的伎俩。


“你知道,失忆的好处之一就是你这句话现在对我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我的话是否能伤到她,但我乐意尝试,就算不能也至少可以让她知道我不在乎了,不管那是不是真的。


她愣了一下便松开了我,苦笑着转过了身回到了之前的角落里蹲下,将头埋在双臂之间不再看我。


“你要惩罚我叫下人来吧,我不反抗,别再伤到自己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也不知道她这么做的意义何在。但那之后我并没有再派人进去过,尽管我那两位哥哥每天轮着来质问我打算拿她怎么办。


我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搞清楚事实究竟是什么样的,如果那意味着让那个可能跟我有血海深仇的女人暂且活着的话,我有耐心。




几天后Lesley告诉我她已经两天没吃饭了,鞭伤也不见好,我才好心下楼想激她吃点东西,可她却油盐不进,躺在那张我临时叫人搬进来的破旧铁床上背对着我,一句话也不肯说。


“你想死也不需要用这种方法,这里想让你死的人多得很。”


这话倒是起了些作用,她摇摇晃晃地坐起身看着我:“包括你吗?”


“尤其是我。”


“那你还等什么呢?”


她总有办法挑战我的极限。


我吼人拿来鞭子,刚扬起鞭就不争气地又伤到了自己,于是她又皱起眉,叫我不要亲自动手。


我恨她总装作一副心疼我多过自己的样子。


可能因为我怕那不是装出来的。


我赌气地出了房间,给门口守着的,早就拳头痒痒了的部下留下了一句“往死里打”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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